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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人心归舜
按照常规,虞舜离了平阳理应直接回归历山,历山是他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地方,那里有他年迈的父母,有他割不断,理还乱的亲情与友情。但是虞舜没有这样做。虞舜的目的在于把众臣之心引到接受丹朱、能够拥戴丹朱继承帝统。到那时,如果需要,他愿意再回帝都为国效劳。因此,虞舜之所以没有选择回历山,就是下定了决心不让人能够找得到他的行踪。
告别了石头后,虞舜带着娥皇、女英晓行夜宿,到了黄河的上游南河。这地方,河水由西奔腾向东,远离平阳,崇山险峻,荒山延绵,人烟稀少。虞舜决定就在这里住下来。于是就在背山面河的半山腰一处废弃的神庙里暂歇。
清晨起来,虞舜打算四处走走,找户人家了解一下这地方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跟娥皇、女英打好招呼后便离了家,刚出门,就听见对面有歌声传来:
明明上天,灿若星辰;
日月光华,弘予一人。
虞舜偱着歌声走过去,见一个老者正在锄地,不远处一个年轻后生吆喝着牛,在耕着一块山坡地。便问道:“老哥子是本地人吗?”
老者六十好几年纪,形容枯槁,面带菜色。回答说:“迁来南河好多年了。这地方土地贫瘠,收成虽然并不好,可是不会遭水淹。”
“老哥子刚才唱的歌叫什么?”虞舜问。
“这是讴歌舜帝的,普天下人都会唱的。难道你不会唱吗?”老者满腹狐疑地问,“你是域外人吗?”
“嗯,”虞舜含混地答应着,“听说虞舜还只是摄政帝,为什么称他为舜帝?天底下人多得很,为什么要讴歌他呢?”
“虞舜早就是人们心里的帝王了。天底下人是多,像虞舜一样孝感天地的有吗;像虞舜一样厚德载物的有吗?像虞舜一样追求天地人和的人有吗?像虞舜一样重教化,轻诛杀的有吗······”
虞舜打断了老者的话:“其实虞舜出生贫民,莫过一介庶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比起帝尧来说可就差得远了。”
“你们域外人哪知道啊。若论起仁信,帝尧是很不错,可是舜帝的德能更不错啊!”老者听了虞舜的话后显得很是着急。
虞舜不再说什么,就询问了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平阳陶唐议事的仁信殿里,丹朱坐在帝尧当年坐的位子上。一应大臣除了禹、弃、益因为治水而不在朝中,其它都在。
丹朱满面惓容,懒洋洋的样子,问道:“四岳,你们不是派出了人找虞舜吗?找着了没有啊?”
四岳回答:“我等无能,就想请摄政帝回来辅佐于你。以为他回了历山,可他没有,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丹朱冷笑了一下:“虞舜看起来是不愿为我做事喽!我很伤心的,思来想去,还是把驩兜、共工、放齐三人召回来算了,你等以为如何?”
皋陶忿然说道:“万万不可!驩兜、共工、放齐都是先帝时候的罪臣,臭名昭著。”
契说道:“当今之计,重在稳定人心,召回他三人,恐怕只会冷了众人的心,乱了朝纲。”
四岳:“先帝跟摄政帝对于天下的治理宏图大略早已敲定,帝子只要不改变他们的做法,天下就不会大乱。”
丹朱表情不以为然,口里却说:“算了算了,这事以后再定。”
丹朱回到居所,吩咐摆上酒席,就搂着一个妖冶妩媚的女子,一边对斟对饮,一边欣赏歌舞。
音乐妙曼,红颜温柔,舞女多姿,丹朱却是一脸愁容。打自虞舜出走,不觉有了一段日子,众臣一方面遵照虞舜的留书让他坐在台上,表面上坐的是先帝的位置,一方面又说为先帝守孝三年期满方能正式即位,他就有一种坐在空中楼阁之中的感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说他无权又是当今陶唐古国第一号人物,说他有权又处处受人制肘难以施展;处处顺着先帝时期的众臣的意思办事吧,又觉得太窝囊,另起炉灶吧,一时又难以成气候,于是每天都在搅尽脑汁地想主意,每天都闷闷不乐。
忽然有护卫来报告说共工与放齐求见,丹朱喜不自胜,挥手将舞女乐师屏退了,忙说:“快请,快情。”
共工、放齐向丹朱施礼。丹朱问:“二位世伯来了?”
共工说道:“呆在平阳城外久了,一直未见帝的消息,心里很是着急。”
放齐说道:“也不知帝什么时候能召我们回来?如果一时不能,我们就先回西戎、北狄了。岁数大了,诚惶诚恐地过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丹朱听了二人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那些人还是不同意把你们三人召回来。他们已经几次派人去找虞舜,我是心急如焚啊!”
共工说道:“帝子即先帝之位,上合天意,下合规制,情通理顺,你就大胆使用你的权柄,把我等召回来,我等在你身边,随时听从调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放齐说:“我有一个主意要秉告帝。”
放齐看看左右护卫。丹朱会意,挥手让护卫们退下。放齐说道:“众臣不顺从于你,完全因为虞舜。派人去杀了虞舜,则风平浪静,万事大吉矣。”
丹朱一愣:“这恐怕不行。他都已经走了,我再杀他,不仁不义,岂不遭天下人唾骂?天下人都视虞舜为神,我若杀他,必然会犯了众怒。”
共工说:“帝差矣。我们合计了很久,唯如此才能消除后患。普天下三大民族集团,如今是你华夏族一统江山,驩兜率三苗融和南蛮策应于你,虞舜之东夷族未成气候,把握机会,杀了虞舜,灭了东夷人脉,没了后顾之忧,天下从此政归一统。倘帝畏首畏尾,失了良机,恐会后悔莫及。”
放齐说:“要成大事,得当机立断!”
丹朱端起一杯酒欲饮又放下,忧郁地说:“可虞舜终究是我妹夫,天理良心,他对我还算不错。”
共工大声吼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古无毒不丈夫。这事你权且当作不知,由我安排人去做便是了。”
南河通往历山的路上,虞舜赶着马车在疾驰。娥皇、女英陪着义均在打盹。
虞舜在南河已经数个月了,估计丹朱已经理事,就决定回历山看看。路上跑了好几日,眼见得历山在望,虞舜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打自那次陪帝尧巡视顺道回家探视过父母后,不久就做了摄政帝,从此担子更重,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半点空余时间处理私事家事。日出日落,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有九年时间没有回过历山,对历山的思念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
历山遥遥在望。虞舜凝视着连绵的山峦和如带的妫水,眼面前有浮现出了二十多年前那些日日夜夜:放火畲荒,象耕鸟耘,历山让畔,一年成聚,两年成邑,三年成都,友情亲情,青年都君······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时间一晃竟然就是二十多年了。
虞舜想起了母亲握登。就先把马车赶上了母亲的墓地。远远地就看见了母亲坟墓四周的舜华树开得一片火红。虞舜想起了母亲临死时的话:“虞舜,娘在生最爱舜花,娘死后你一定要在娘的坟头栽上舜华树。”虞舜没有忘记娘的嘱咐,亲手在娘的坟头栽上了第一棵舜华树,从第二年春天开始,舜华树就满树舜花,火红耀眼。尔后,每年娘的忌日,虞舜都要在娘的坟头添栽一株舜华树,到离开历山时候,竟然栽了近三十株,每年从仲春到初冬,舜花开了,火红一片,陪伴着娘,这时候,虞舜往往就有一种跟娘相依相伴的感觉。此时此刻,看见红得亮眼的舜花,虞舜眼前又出现了娘亲切的笑容,慈祥的目光。虞舜把马车停稳后,就从车上先抱下义均,又扶下了娥皇、女英,在母亲坟前虔诚跪拜,久久默哀。
马车快进历山时,就被人发现了。一会儿,村口就站满了迎接的人,都齐声喊着:“我们的都君回来了!”
虞舜老远就看见了父亲瞽叟,“吁”地一声把马车停住,小跑着到了瞽叟面前就跪下了,口里说着:“孩儿不孝,好长时间没回家看你跟娘,父亲一向可好?我娘可好?”一双眼睛四处搜巡着,“娘呢?娘呢?”
瞽叟热泪滚落:“我很好。你娘她······病了。”
“病了?病得厉害吗?”虞舜急切地问父亲。
瞽叟点点头,说:“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娥皇、女英带着义均见过了瞽叟与众乡亲。虞舜扶着瞽叟,娥皇、女英与年长而相识的历山人边走边寒喧着到了家里。
年迈的后母躺在病塌上奄奄一息,听见有人进来,无力地睁开眼睛。瞽叟、虞舜、娥皇、女英都到了后母病塌前。
瞽叟的眼睛曾经因为虞舜的舐舔复明,现在年岁大了,视力又低到了极点,此刻他几乎是摸索着俯身对壬女说:“孩子他娘,是重华回来看你了。”
壬女有气无力地说:“是,重华吗?重华,在,哪里?”
虞舜跪在后母旁边:“阿娘,我在这里。我回来看你了。”
娥皇、女英也跪了下来:“娘啊,我们回来看你了。”女英又对义均说:“均儿,快叫奶奶。”
义均叫着:“奶奶。”
壬女眼角边滚出了热泪:“儿啊,我怕是,不行了。想起从前······我就闭不上,眼睛······”
虞舜见后母瘦骨嶙峋精神委琐的样子,禁不住满眼泪水充盈:“阿娘,是儿子不孝,惹娘生气,娘教训重华是正理。往事就如云烟,别再说了好吗?”
壬女头无力地摇了摇,泪水顺着腮帮下流:“我,有愧······”
虞舜说道:“阿娘,你是偶感风寒,不要紧的。”
壬女头摇得像微风摆柳,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自言自语叫着:“象儿,象儿。”
虞舜懂了后母的意思,安慰说:“阿娘,象弟跟着禹治水,很出息的。赶明儿我叫人把他叫回来就是。”
壬女头微微点了点:“象儿,娘,有,话,要,对,你,说·······”
瞽叟说道:“重华,你后母是对你弟象放心不下,你如果做了天子,别忘了给象一块封地。”
虞舜压低声音对瞽叟说道:“土地爵禄是国家专门用来赏赐给功臣的,天子不可能随便滥封的。”
瞽叟说道:“天底下那有哥做天子,弟为匹夫的道理。”
后母壬女听到了虞舜与瞽叟的对话,吃力地说道:“你是,兄长,是,仁······君,原谅,象。”
看到后母那副样子,虞舜心里很凄憷,安慰后母说:“象如今变好了。兄弟是手足,我不会计较的。”
“那,我,就,放心······了。”壬女说话越来越吃力,声音越来越低,头一歪,已经撒手人寰。
虞舜、娥皇、女英等人都失声痛哭。瞽叟也嘤嘤哭了起来。
南方,崇山峻岭,古木阴森。驩兜的营地建在深山密林之中。密林里可见来回走动着的巡查士兵。驩兜、共工、放齐聚集在一起,一边畅饮,一边密谈。
放齐一口喝干一陶碗酒,阴阴地笑着说:“虞舜匹夫,真是比牛还愚蠢。帝尧将帝位禅让给他,竟然三番五次不受。那丹朱小儿有什么资格能坐帝位呢?
共工说道:“想我共工氏,从炎帝开始做水官,功劳卓著,先祖才敢与颛顼争为帝。天道不公,先祖一怒之下,以头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日月星辰移位,地不满东南,水潦尘埃复归,有谁敢说我共工氏没有帝王的威仪?天不助我,治水劳而无功,总也不比丹朱差到哪里去。他是黄帝之曾孙,我乃炎帝之血脉,凭什么帝位就非得让他坐?”
驩兜不悦,冷冷地说道:“我三苗是缙云氏之后,如此说来我缙云氏就永远没有资格为帝?”
共工狡黠地笑了笑,没做正面回答。
放齐知道驩兜拥兵自重,素有觊觎帝位之心,弄得不愉快,分散了力气,就会一事无成。忙忙说道:“当务之急,是先保丹朱把帝位坐稳了,以后再取而代之就好办了。”
共工说:“是这话。”
驩兜脸色好看了许多,道:“虞舜不是走了吗?丹朱不是管事了吗?”
共工与放齐就把跟丹朱商量谋杀虞舜时的一些想法和做法跟驩兜说了一遍,驩兜表示赞同。共工就说谋杀虞舜之事由他负责,组织黑苗、黄苗、蓝苗以及联络南蛮集团随时准备起事之事就由驩兜负责。
四匹快马在大路上飞奔着。骑者一个是契,一个是垂,一个是益,还有一个是象。契为了不引起丹朱疑心,假说要视察各地五典之教施行的效果,联合四岳出面征得丹朱同意,在外行动自由。一段时间里,契实际上一直在外面暗中寻找虞舜。垂负责为采矿、冶炼、打造治水工具和兵器,益一直在治水工地,垂与益不在帝都,不在丹朱眼皮子底下,来来去去的很是自由。
契曾经到过历山,那时候虞舜还在南河之南,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虞舜所在地,等他们赶到南河之南时,虞舜却又回了历山。于是契就邀了垂往历山跑,二人绕道到禹的治水工地把平阳近来的情况以及四岳、皋陶等的想法和做法跟禹通报了,恰逢龙门很快就将凿通,禹就派益跟契、垂一块去历山向虞舜报告,顺便安排象跟随几人回家探视父母。
契、垂、益、象突然出现在虞舜家门口,这是虞舜没有想到的。又特别是弟弟象。后母撒手人寰后,虞舜想起了象,就问瞽叟弟弟是否知道娘病重的消息,瞽叟说,象是因为犯事而遭处罚去治水工地的,估计也不会有回家的自由,再说,千里迢迢,也没人能给送个信。虞舜就后悔在亲自目睹了象已经改过自新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安排象回来探视父母。如果在后母已经断了气后再派人到龙门去叫象回来,一来一往没有一个月怕是不行,那样的话后母的尸身在这赤日炎炎的盛夏早就腐化成一滩尸水了,因此就没有再派人去叫回象。虞舜正为没能让象弟见上他亲生母亲而难过,宛若冥冥中的神灵庇佑般,象竟然在母亲还没有入殓之时出现在眼面前。
象多年前离开母亲,再见到母亲时已经是天地两隔,虞舜满以为象会痛哭一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象并没有哭,非但没哭,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落,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注视着已经穿戴齐整的母亲,表情很复杂,令人捉摸不透。是在回忆着旧日母亲对自己的放纵而心生记恨,还是因为隔离太久亲情已经随岁月流逝而变得淡漠了?
虞舜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心里怪怨着象不懂孝悌,走到象身边压低嗓子对象说:“象弟,快给母亲跪下磕头。”说着便自己先跪下了。但是象仍然顾自站着,脸上毫无表情。
待契、垂、益对死者悼念毕,虞舜方与他们打招呼,走进内室分宾主坐下后,虞舜问道:“几位怎么会来历山?”
契说:“我们一直在找你,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南河,到南河去找又说你回了历山。”
虞舜问道:“丹朱即位了没有?”
垂说:“自从你离开平阳以后,元老们遵照你的意思暂让丹朱管理国家,你猜他怎么样?不懂朝事有众人帮扶也还罢了,每天饮酒作乐就太失体统了。夏伯就曾多次当着我面咬牙切齿说要及早废了丹朱。”
益道:“是啊,夏伯说有好多事要向你报告,只苦于找你不着。这不,听大司徒说你回了历山,立马就派我来报告治水情况和他的一些想法。”
虞舜笑了笑,笑得有些凄苦:“而今母亲已死,就只想专心伺服好老父,你们有事要向丹朱报告啊。”
契道:“丹朱形同虚设,长此下去国将不国,难道众人所信赖所拥戴的摄政帝,就真的忍心让老百姓重陷水深火热?”
垂说:“请摄政帝别再犹豫了,天下各诸候都在等您回去即位呢。”
契说:“各方诸候几十个,到平阳找你报告工作,没见你,又不愿意见丹朱,就又回去了。”
益说:“有的诸候在赶赴平阳的路上听说您不肯即位,就都转身回去了。”
垂说:“天人归心啊!”
契说:“天下百姓盼摄政帝举政,有如久旱盼甘霖。如再不肯答应,何以面对天下苍生?何以对得住先帝呢?”
虞舜低头不语。
正这时候,一人跨进大门,声音圆润地叫道:“重华兄可好。”
虞舜吃了一惊,仔细打量来人。看到来人鬓角那块红巴,顿然想起三十多年结识的朋友晏龙。那时晏龙十七八岁,比他少十多岁,为人诚实,很守信誉,后来才得知晏龙与伯奋、仲堪也是好友,可却一直没见晏龙行踪。多年不见,晏龙乍一出现在眼前,虞舜说不出有多高兴。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虞舜说道:“晏龙弟,想不到是你来了,稀客啊!稀客啊!”
晏农说道:“我听说你登临大位了,特到平阳看你。怎么又回了历山?还是舍弃不了历山畎亩么?”
“说来话长。”虞舜说道,将契、益、垂介绍给晏龙。好一阵子寒暄后,舜才将自己避位的事告诉了晏龙。
晏龙说道:“重华兄,帝尧遗愿,百官意愿,民心所向,这个天下还非你坐不可。”
虞舜说:“此话怎讲呢?”
晏龙说道:“帝尧遗愿自不必说。就说这百官意愿吧,我不乏做官的朋友,兖州牧、青州牧、黄山侯都是,都给我说过你如何如何了得。听说你不愿即帝位,所以特地到平阳找你,就是想以朋友身份劝劝你。到平阳后,又听八元兄弟们说了朝官对你如何如何言听计从。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想眼前的大司农等三位,大概就是来请你回京都的。再说民心所向吧,我这一路走来,耳朵里灌满了赞歌童谣,都是讴歌你的。你的仁德已经深入人心了。天人同一,九州归心,你还避什么?”
虞舜沉思。换个话题问晏龙道:“你我多年不见,一向在做什么事情?”
晏龙说:“我的嗜好您是知道的,志在文章琴瑟,多年研习弹唱,此外编编谱牒,练练书法,活的自在快乐。我曾找过您的老师纪后和务成昭,可一直无缘相见。这次出来,是专找你的。”
虞舜说道:“眼下朝廷用人之际,不知晏龙兄可否出来做事。”
晏龙摇摇头:“我只会鼓唇摇舌而已,没什么实际本事。”
虞舜说道:“看看,刚才还劝我。轮到你为朝廷效力时就打退堂鼓了。”
晏龙想了想,忽地改变了主意,说道:“如果你登临帝位,我就愿意鞍前马后效力。”
虞舜说道:“你就先跟了大司徒回平阳,先在他身边做事,其它的事等以后再说好吗?”
益和垂说道:“晏龙兄就了听安排吧。”
晏龙看见契慈祥和蔼而充满期待的眼睛,想了想就答应了。
虞舜生母握登的坟边,又添了一个新坟。虞舜之所以把后母跟生母葬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方便祭扫,方便生者对死者表达孝敬与念想。
祭祀安葬完毕,虞舜对一同参加安葬活动的契、垂、益、晏龙说道:“几位都辛苦了,朝内事情很多,都忙,几位就请回朝吧。”
契说道:“一己之事是小事,天下之事才是最要紧的。摄政帝一日不回朝,朝事一日不得安宁哪。”
益道:“眼下治水工程即将完结,百事待举。丹朱绝对不是做大事的料子,令人烦心哪。”
虞舜说道:“眼下只要你等齐心竭力辅佐丹朱,何愁事情会办不好呢?”
契说道:“不显惟德,丹朱有吗?”
垂说道:“请摄政帝三思。”
虞舜道:“到此打住吧。适当时候我一定考虑回去辅佐我长兄丹朱的。”
契等只得告别,仍然绕道先去龙门治水工地,一是与回龙门的伯益结个伴,二来契想再见见禹,动员禹抽出时间再到历山请摄政帝回平阳。象没有跟益一块走,被虞舜留下为母亲守孝。
契、垂、益带了晏龙走了才两天,冀州、豫州的州牧又到了,他们是要找摄政帝报告水患得以治理之后老百姓的生产生活情况的。虞舜听说了水土肥沃的冀州民众从高山土丘回到平原安家落户后桑麻丰收、贡品质优的情况和豫州没了水患后漆、丝、细葛布、苎麻、细锦全面丰收的情况,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高兴之余虞舜没有忘记叮嘱两位州牧到平阳去向丹朱报告。两位州牧却说只认得他摄政帝,不认得丹朱,死活都不去平阳。虞舜左劝右劝都劝不听,心里便无比担忧。
虞舜送走冀州、豫州的州牧,皋陶、夔、仲熊、梼戭又到了。几人直接从平阳出来后,拣近道直奔历山,路上并没有与契等相遇。一阵寒喧之后,皋陶、夔、仲熊、梼戭四人又七嘴八舌地说了丹朱偌多不是,说了不少无论如何都请摄政帝回京都继任帝位一类话。
虞舜心里有了矛盾。想起沿途老百姓只讴歌他而不讴歌丹朱的情景,想起近日群臣和诸侯知道他在历山后都到历山来以天子礼朝觐他而不愿去见丹朱的情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真担心这样发展下去国家无法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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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姚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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