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思州巨富：姚三母猪的财富传奇

稿件来源： 岑巩县委宣传部 　 作者： 杨元彬 杨金

菜家沟村寨晨曦。

　　古思州岑巩县有一个财富传奇，这是发生在道光年间的故事。一个叫姚三的流浪汉有一天来到一个叫做“菜家沟”的地方（今岑巩县天马镇），从此，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叫姚福珍，浑名“姚三母猪”。同大多财富故事的范本一样，主人公多脱不了出生卑微而终致富甲一方的人生轨迹。由于年代并不久远，关于“姚三母猪”的发迹史，我们可以从《岑巩县志》找到依据，更可以从现今姚氏族人口中寻访，得知细节。

一个流浪汉的“发家史”：姚三母猪竹林丛中盖草房

清朝道光年间，一个四处流浪的青年来到一个叫“菜家沟”的村子，为村中一个吴姓地主帮短工（地主家在农忙时临时雇来帮工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青年来自何方，只知道他姓姚，小名姚三，因他做事勤快而且力量惊人，是个干农活的好手，深得主人喜欢，便雇为长工。

大力气的姚三有着超过常人的饭量，于是便渐渐有了“姚三母猪”的浑名。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姚三母猪成了家，在菜家沟后山一个叫白杨坡的地方建起了属于自己的草房，成了吴姓财主的佃户，勤劳的姚三母猪，总是早出晚归，用自己的劳动博取一份生活的希望。

有一天，姚三母猪在菜家沟干完农活后天色已晚，在回家的山路上，回头看到菜家沟寨子旁边的一丛竹林里出现一处晶莹的亮光（应该是腐朽木质中的磷在黑夜中发出的莹光），似乎是老天爷冥冥中给了姚三母猪一个昭示——那是个可以发家致富的“屋场”。凭着他朴实憨厚的为人，他向竹林的主人讨要了这片竹林乱草窠，辟成了屋基，把山上的草屋搬了下来，依在寨子一角。

姚三母猪的“资本积累”：几个挑担客丢弃五担大烟

时间已是鸦片战争之后，世事混乱，虽然菜家沟地处黔中大山深处，但历史的波涛还是对这个小山村带来了冲击。在这波冲击中，姚三母猪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某天黄昏，五六个过路的挑担客（过去经商靠人力挑运货物，由老板和几个脚夫组成）借住在姚三母猪家。半夜里，附近的寨子里发生了一起耕牛被盗事件，全寨子的人出动上山围堵盗牛贼，当折腾了一晚回到家的姚三母猪去叫醒挑担客们赶路时，才发现已经是人去屋空。挑担客们已经弃货而去，好奇的姚三母猪揭开担子一看，他惊呆了：满满的五担全是大烟！

原来，这伙挑担客误把当晚围堵盗牛贼的事件当成官府来追查大烟，弃货而逃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寨子旁边的草房人家，竟在一夜之间藏下了巨额财物！日子还在继续，姚三母猪一家继续着辛勤的劳作，一年过后，草屋换成了瓦房, 他还从原来的主人那里买下了一小片地。

这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人们都以为是他的勤劳换来的成果。其实，对于那个年代中单纯的佃户，要想“勤劳致富”是不可能的，起房、置地也只是一种奢望！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挑担客的逃逸，成就了姚三母猪一家“资本的原始积累”。

残存的姚宅－－天井。

姚三母猪“节俭持家”：成就思州乡间一大财主
三年以后，瓦房两边加了厢房，前面加了“过天”。姚三母猪一家置下的山林土地也从菜家沟向周边村寨发展，这一切看上去还是显得合情合理，因为姚三母猪节俭持家是出了名的，而贱价卖地给他的大都是一些家道中落的地主老财家的“败家子”。
有了丰厚的资本，姚三母猪占有土地的欲望无限膨胀。十几年间，他已经扩展成了古思州思州至今乡间令人回味的最大财主。坐拥良田上千石，山林几千亩，区域涉及周边几大乡镇，还远达铜仁地区的江口县、玉屏县和石阡县，湖南省怀化地区的芷江。小院落早已改成了四角天井窨子屋，周围是两层楼高的围墙。时人都说“高墙高窗大门楣，飞檐翘角四合院”。
这个气派的建筑显示着它主人的财富之丰厚。那时的姚三母猪已经在天马镇上、思州古城里拥有了自己的多初钱庄。我在想，这个世间如果只有姚三母猪的“横财致富”史，恐怕后人对他的记忆以及地方志《岑巩县志》不会有太多的记述，甚至姚三母猪的这个故事也许根本就不会流传。
现在，人们已经记住，姚三母猪这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发家史。其实，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姚三母猪发家后的善举——阔手散财，施济乡民。

姚三母猪演“慈善秀”：为一方百姓开仓放粮
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每一个乡民到他家借粮食都不会空手而归。他会叫下人准备一桌饭菜招待，这桌饭菜实际上是对借粮人进行的一次考试。姚三母猪或是在米饭里撒些许谷子，或是在菜里掺了少许沙土，或是在饭桌上摆一个龙门阵，都会验出来者的诚信和对生活的态度。
姚三母猪用一顿饭的办法决定给来者借多少粮食：如果是吃饭还挑谷粒的，最多也就给来者一个月的口粮用量；如果是菜不吃完留剩的，最多借给来者三五日的口粮用量；如果在饭桌上表现出对粮食的珍惜和对龙门阵的积极回应，他会借给来者直到秋收时的口粮用量。对于姚三母猪来说，粮食是他检验乡民品德最为珍贵的试金石。这样的检验，能够看出乡民在今后为他干活是否干得踏实，为他创造的财富是不是可以更多。
有一个传说是：姚三母猪在众多的一次家庭接待宴会上，他让家里的小孙子不小心把饭掉到地上，而他却当着众宾客的面将地上的饭拣起来吃了。有人说，姚三母猪这个举动是他在刻意教育子孙要珍惜粮食，但我更愿意理解成他珍惜粮食的“自然性情流露”。
如果没有姚三母猪投身公益的事迹，他施济乡民的事也顶多算得上是富人的“慈善秀”而已。姚三母猪对公益事业的投入，让今天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壮举”，也显得有几分汗颜了。

残存的姚宅院子一角。

出姚宅的花阶路。

花阶路。

姚三母猪的“伟大壮举”：修通湘黔7县市陆路主干线
当年，由湖南晃县进入黔东南的交通完全依托舞阳河水路，对于远离舞阳河畔的思州府内地，水路交通是远远不够的，一些生活必需的盐巴、布匹等，从湖南晃县龙溪口远到思州的乡间，身价已是翻了几十倍，而内地出产的烟叶、构皮、花生、草药等土特产却很难运到晃县换成钱。
姚三母猪由于事业做大，想打通他田产、山林所辖的地段，以便于管理和从思州城出口货物通往湖南龙溪口这个繁华商埠通道的宏愿，才决心出资修建一条从石阡花桥直通湖南晃县龙溪口的花街路的。
这条路不但地域跨度涉及湘黔两省三地7个县市，而且部分地段要穿越深山老林、悬崖险壑，施工难度是显而易见的。虽说修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但也有小部分人因修路“占地”索要很多补偿，困难是很大的。
一条花街路终于开工修建，路面由取自河中的鹅卵石拼砌而成，地势险的地方用粗大的石垛砌上保坎，陡的地方则修成坚实的台阶，遇到小河小溪就修上石拱桥或者用长条石板架桥。工程修建期间，姚三母猪亲自监工。比如在用卵石铺路时，尽量用石头横（窄）面作路面，用竖（长）面钳入地下，这样铺路的好处是石头“吃地”坚实，不易松动，保证了路的使用寿命。
这条利民路前前后后一直持续了6年之久。因为姚三母猪资金充裕，监督得力，这条路的工程质量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来都是相当优质的。如今，在“蔡家沟”保存下来的部分完好路段，还能见证这条花街路恒久的魅力！

姚三母猪的“财富本”：修建花街路585公里
在修路中有一个小插曲，说的是要在玉屏县城外修建一座横跨舞阳河途经大龙进入湖南晃县的大桥，姚三母猪因修桥造价太高，去玉屏商请知县各出资一半修“东门大桥”，但玉屏知县囿于政府财力空虚，未敢应承下来，这就是为什么花街路从玉屏县城折往万山方向再连入晃县老城龙溪口的原因。
据《岑巩县志》记载：姚三母猪出资修花街路以“蔡家沟”为中心，修筑经烂桥、统口至大有镇镇和玉屏县城，板山、岗家河至羊桥乡兴隆场，马鞍山（天马镇）、龙颈坳（龙田镇）至客楼乡鞍山场，地坝、狗牙（民和镇）至江口县城，苗落、栗子园至水尾镇新场，由土脚冲、黄家坳、朱家场至湖南龙溪口（晃县），沈家湾、凯本镇至平芽场，思州城至镇远县羊坪镇，由思州城新光至镇远清溪等12条青鹅卵石铺成的花街路。花街路全长585公里，途中修石拱桥20座，河溪跳墩无数处，指路碑4块。
整个工程费时6年，费工35万多个，共投资银洋2.6万多元。改革开放以后，有专业部门做过统计，按1980年的人民币购买力，整个工程耗资1亿以上！不得不说，当年姚三母猪的善举，比时下频频曝光的一些“豆腐渣工程”以及一些所谓慈善家们的“吝捐”、“悔捐”行为高尚了不知多少倍！
解放之后，这些花街路除少部分路段因改建公路、改土造田、修塘塞堰等被拆毁外，大部分路面仍完好无损，供来往行人人走。至今，在天马镇大山深处的“蔡家沟”自然寨，处处都有保存完好的花街路，它见证了发生在古思州乡间的一段财富传奇。

花阶路。

花阶路。

花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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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姚 波

世界姚氏宗亲联谊会